太白醉写,是一个广为流传的李白的故事。讲的是唐明皇与杨贵纪在御苑中歌舞饮酒,观赏牡丹,特召诗人李白来作新乐章。李白酒态暖吮,乘机迫高力士为他拂纸、磨墨和脱靴,以戏弄高力士。昆曲中有同名剧目。沈寿林的拿手杰作,后来传其子月泉,又传之俞振飞。经俞加工,在表演艺术上更具特色,成为他的代表作这是一个广为流传的故事。太白,就是唐代大诗人李白的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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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年又到开科考试的时候,杨国忠本就想借此机会发笔横财,且料这次科考杨国忠恰被选为主考官
这一天,杨国忠又派人把高力土请来了
杨国忠说:“高公爷,这事好坏我拿不准,,所以找你来商量商量。我这儿有封信,是贺知章来的,信上说,有一位贤士,名叫李白,文才过人,今日要前来应试。”高力土问:“信里可有礼单吗?”“问题就在这儿,光有一封信,没有礼单,所以想听听你的主意。”“依我看,贺知章能给这个李白写举荐信,不可能不收礼,而且礼还少不了,准是他一个全‘秘’了,然后把事儿往您这儿推。他想得倒好,用这么几个字儿,就换一个官职,真是自不量力。”高力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。他怎能了解老诗人贺知章的一片爱才之心呢
杨国忠说:“我琢磨也是那么回事,哼,咱得出这口气!咱干脆把这个李白找来,当面羞辱他一场,再把他赶出贡院(即考场)。这就等于羞辱了贺知章,让他知道知道你我的厉害,往后少来多管闲事!”高力土连连点头:“好主意,就这么办。”“来呀,”杨国忠对门外喊道:“传话下去,请投考的生员李白,携带试卷,前来回话。”李白听到主考官指名要他前去问话,心中明白这是贺知章的推荐信引起的。他不屑一顾,但又不忍辜负老友的一番苦心,只好勉为其难。李白一进门,杨国忠、高力土只见李白足登麻鞋,身着布衣,但眉宇之间流露出一股浩然之气,咄咄逼人
“下站可是李白?”杨国忠傲慢地问
“然。”李白不卑不亢道
“你有何才学,就敢前来应试?”“大人若问我的才学,今有试卷,大人请过目。”李白尽量谦恭地回答,双手将试卷递上
杨国忠接过试卷却看也不看,就扔在了地上:“这样的文章,也敢送与老夫看,真真岂有此理!”“大人并未看过我的考卷,怎么能懂好歹?”李白只觉心中不快
“这……”杨国忠眼冒怒火,憋了半天,才说:“像你这样的狂生,只能替老夫磨墨!”高力士在一边阴阳怪气地说:“哼,这种人也就配给咱(音za)家脱靴子。嘿嘿……”李白早听说杨、高二人不是好东西,如今这俩人又这样侮辱自己,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,手指二人高声道:“杨国忠,高力士!你二人在朝专权,串通一气,狼狈为奸,营私舞弊,贪赃枉法,以使国事日非,民不聊生。如今又借科举之名,收受贿赂,卖官鬻爵,实乃国之蠹虫!尔等今日竟敢在贡院之中羞辱与我,有朝一日,我定叫尔等老贼,与我磨墨、脱靴,方消我心头之恨。”只气得杨国忠浑身哆嗦,大声呼道:“好你李白,竟敢辱骂本官,来人,给我把他的脑袋砍下,挂在旗杆顶!”“哈哈哈……”李白朗声大笑,“李太白岂是贪生怕死之辈,只是怕尔等会落个欺君枉贤,收受贿赂之名。”“这……”杨国忠无言。高力士一看,赶紧接口道:“国舅大人,何必与这个疯生生气。干脆将他赶出贡院,再不许他科举应试,让他永无出头之日!”杨国忠只得改口说:“把这个狂徒给我拉出去,永不许他来应试!”李白冷笑一声:“哼哼,尔等狗腿践踏的肮脏之地,你家李老爷才不会再来呢!”说罢,撕碎试卷随手抛去,不等校尉来赶,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贡院
贺知章听说了这事,自然是气愤异常,当下就要到金殿去奏本,弹劾奸贼,被李白劝住了。李白表示只想放浪形骸,自由自在地生活,根本无心做官,贺知章只得依他。从此,贺知章就让李白住在他府上,每日里与他饮酒赋诗,好是自在逍遥。这天,贺知章一早就到了朝房。听同僚纷纷议论,渤海国派使臣前来献表,不知是何内容
上朝时间,朝臣们分班上殿。行礼已毕。唐玄宗李隆基传旨,宣渤海国使臣上殿。不一时,一位异族打扮的使节,用头顶着一只装着表章的拜匣上殿来。呈上表章后,李隆基打开一看,不像往常的表章那样用汉文写成,而是曲里拐弯的文字,一个也不认识。不禁发起怒来:“嘟!大胆的渤海国,竟敢用这种鸟兽样的字迹进表,分明是藐视我大唐!殿前无人,将这使臣推出斩了。”不料,那使臣并不害怕:“且慢!启禀大唐天可汗,我国狼主有言:您朝若有人能解开此表,我国情愿年年进贡,岁岁来朝;若是无人能解此表……哼哼,我国就要兴兵前来,夺取大唐天下。”一番话说得李隆基倒吸一口冷气:听说近年来渤海国的国力日强,想不到竟然已经到了能与我大唐争天下的地步。于是吩咐,将使臣带下殿去,要群臣先把这表章认一认
贺知章与同朝好友孟浩然(著名诗人),互相嘀咕了几句,二人一同出班奏道:“启奏万岁,杨国忠经常到外邦催贡,见多识广,一定能解开此表。”“哦,你们倒是提醒朕了。杨国忠,你不是总说你懂各国语言,所以争着到外邦去催贡么,就命你来解开此表罢。”杨国忠争着去催贡,不过是因为能够从中大捞油水。他明白这二人是成心在皇上面前刁难他,只好说:“启禀万岁,老臣在外邦时,是……是由通师答话,老臣实不,不懂外邦语言。”“你……哼!还不退下。”李隆基也明白了,这个大舅子果然只会敛财。李隆基再次发问时,满朝文武竟然没有一个人答腔。李隆基十分烦躁:“咳,想我泱泱大国的众多朝臣,竟无一人能解此表,真是愧杀孤王啊!”这时贺知章二次出班启奏:“臣启万岁,有位贤士名李白,此人博学多才,他定能解开此表,我主不必忧虑。”“李白?,哦,我听说过此人,诗文极佳。怎么,他能解开此表?那他现在何处?”“现住微臣家中。”“快宣,快宣。有这样的人才,为何不早举荐?真真误事。”“臣启万岁,前番科选,微臣也曾将他荐与国舅大人,且料,在科场之内,被国舅大人与高公爷羞辱一番,赶出了贡院。”李隆基狠狠地瞪着二人:“高、杨二卿,为何将李白赶出贡院?”“……”杨国忠张口结舌
高力士在皇上身边,见状连忙上前:“启万岁,那李白乃是一狂徒,据说他只会终日饮酒,并无才学,故而国舅大人将他赶走。”李隆基生气道:“岂有此理,饮酒与才学有何关联,孤也常饮酒。退后!”转脸对贺知章:“贺爱卿,替孤传旨,速宣李白上殿。”贺知章心中高兴,却进一步提出:“李白乃白衣秀士,按律不得朝驾。”“这不防,孤封他为翰林学士,着他跨孤的龙驹,即刻来见。”贺知章心满意足:“臣尊旨!”贺知章带着皇上的宝马良驹急忙赶回家,见李白正一手持杯,一手持笔地作诗呢。贺知章把事情的经过对李白一说,李白抛笔大笑:“哈哈……痛快,痛快!早该让这两个狗头出乖露丑。多谢仁兄提携,太白定不负君之厚望。来来来,你我先痛饮三杯。”“军国大事,岂容耽搁,况万岁在金殿立等,贤弟还是早去为好。”“万岁?就是天上玉皇有事相请,也得等李白饮尽了兴。且坐,且坐。喝酒,喝酒。”贺知章深知李白的脾气,又怕真的耽误大事,吃罪不起,就站在李白身边:“你一个人喝罢,我公务在身,实不能相陪,我也在这里立等。”“哎哎哎,这可不敢当!也罢,看在仁兄的面上,我就破它一回例,且停杯,随兄长到金殿走走。”贺知章暗松一口气
二人骑马来到宫门前,贺知章下了马,见李白依然在马上端坐着,就揶揄他说:“学士大人,此地已是宫门,请大人下龙驹罢。”李白却不想下马,宫门武土见李白骑的是万岁的御马,又有贺知章在后面跟着,也不敢拦,任李白一径来到丹墀前才下了马。见杨国忠、高力土等在大殿门口,原来,是李隆基派他俩在此迎候李白,以示歉意的。杨国忠忍气吞声地给李白行礼:“学士公请了。”李白摇摇晃晃地拱了拱手:“请了,原……来是国,国舅大人。”“在贡院之中,国忠多有冒犯,还望学士公海涵。”“你学士老爷量如沧海,岂能与鼠辈计较。哈哈……”高力土是平时连王公大臣都对他客客气气的,哪见得了李白这个样子,他一指李白:“呔,狂生,这里是皇宫,比不得贡院,你给我小心点儿。”“哦?我道是谁,原来是,是高公爷。”“你醉醺醺的,难得还认识咱家。”“怎么不认识,贡院之内,也曾见识了你的高才,少时见了万岁,再来领教吧,哈哈哈!”高力士不知李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又气又怕
贺知章怕李白醉醺醺的被皇上怪罪,就抢先一步进殿回禀:“启奏万岁,为臣回到家中,那李白已然酒醉,倘有礼貌不周之处,还望开恩恕罪。”李隆基心里只想赶快解读表章,哪里顾得上怪罪:“不妨,不妨。快让李学士进来。”李白上得殿来,口呼万岁,行面君大礼,并未显出多少醉态。李隆基见李白生得面貌清奇,很是喜欢,命太监赐座。这可是个很高的礼遇,要知道平时连那些王侯将相见君也只能规规矩矩地站着。李白看了看杨国忠和高力土,见二人正狠狠地瞪着他,就故意指了指他俩,作出不敢就坐的样子。李隆基说:“哦,贡院之事,寡人已尽知,方才也责问过,他二人已然知罪,卿家可不必放在心上。”听皇上这样说,李白再次看了看他俩,这二人不得已,只好低眉顺眼,做出一副悔过的表情,李白这才笑嘻嘻地落了座
李白问皇上:“宣臣上殿,有何国事议论?”“渤海国遣使进表,乃是一篇蛮文,满朝文武无人能解,特请学土公来开读。”“这倒不是什么难事,只是臣素日读那些外邦的文字,都是要吃酒以后才读得好,请万岁传旨,命高、杨二位大人在臣的左右侍立,赐臣御酒三杯,臣方可开读。”李隆基知道李白这是对贡院的事耿耿于怀,一来为了能顺利解开表章,二来也想笼络这位奇才,就立即答应了:“好,孤王准奏。高、杨二卿,快与学士公侍立左右。”“啊?!”两个皇帝面前的宠臣一听,大吃一惊:“他,他是个甚等样人,竟敢让臣给他站班!” “这是孤王的意思,尔等莫非要抗旨不成?”“不敢,不敢。臣……遵旨。”俩人心里再有气,也不敢抗旨不尊哪。只好乖乖地走上前,一左一右,站立在李白身边。李隆基命内侍看酒,李白把喝完的酒杯都扔到杨国忠的怀里。又对高力土吩咐:“高内监”“在!”“你给我把进表的使臣叫来。”“是!”高力士不敢不去
功夫不大,使臣来了,献上表章。李白让高、杨二人将表章展开,眯起眼,仔细一看,不禁笑了起来:“满篇大话,文理不通,这也算是表章?哼,写这样文章的人也想与我大唐争天下,真不知天高地厚!”说完,朗声读了起来:“渤海国大可汗书与大唐皇帝:自你占了高丽,与俺国逼近,边兵屡屡犯吾界,想是出自你意。俺如今实在没法忍了,差人去对你讲,可将高丽国让给俺国,俺有的是好东西,你都有份。要是不肯,俺起兵来厮杀,且看是哪家胜败!”李白读罢,满朝文武无人不笑。李隆基听了又好气,又好笑,问使臣:“读解的可有一字错差?”那原来气焰嚣张的来使在嘲笑中无地自容,嗫嚅地回答:“一字不差。”李隆基挥手命人将使臣押下去后,问计于满朝文武。众人议论纷纷,大都主张与之战,还有人提议皇上御驾亲征。李白只是眯着眼,面带嘲笑地听着。李隆基看见李白的样子,知道他对这些话不以为然,就问:“李爱卿,依你之见呢?”李白这才答道:“我朝自太宗皇帝征高丽始,经数十年,不知杀了多少生灵,至高宗年间才将其划归大唐版图。今渤海国虽属未经教化之地,不足与大唐争天下;然其民剽悍,亦不易征服。我大唐虽强盛,一旦再动干戈,必将使天下生灵涂炭。胜负不提,此战必然旷日持久,大唐国力必然大大损耗,倘若再有强敌乘虚来犯,如之奈何?”李白的话,算是说到李隆基的心里去了,他是个风流皇帝,可不是能开疆拓土的马上君王,他才不愿打仗呢。听李白这样说,急忙语气恭敬地问:“爱卿说得极是,可此事又如何办理呢?”“区区小事,又何用一兵一卒。依我看,那渤海国未必就敢动武,不过是欺我大唐无人能识其土著文字,故弄玄虚,借以免去其岁贡而已。只要依然用其文字写下诏书,对其加以申斥,使其明了利害;今后必不敢再妄言,只好依然称降纳贡,岂不是一天云雾散了么?”“哎呀呀,李爱卿真是才智过人,就请爱卿代孤拟诏,晓谕他邦,年年进贡,岁岁来朝。”李隆基高兴得站了起来
“要臣写诏,却也不难,只要万岁能依臣一件事。”“你说,你说。莫说是一件,就是十件八件,孤也依你。”“这……臣不敢妄奏,惟恐陛下降罪。”李隆基明白了,肯定不是什么好事,可他真的需要李白,就是李白提出再高的要求,也得答应,所以他无可奈何地说:“说罢,恕你无罪就是。”“自从贡院受辱,我见高、杨二人就神气不旺,请陛下恩准,在金殿上置棉褥锦墩。着杨国忠捧砚磨墨,高力土为臣脱靴。臣坐于锦墩之上,再请赐御酒三杯,使臣神完气足,方能挥笔写诏。否则,心神零乱,恐辱君命。”李隆基乐了,他生性风流倜傥,自己就常常出怪点子,对这种捉弄人的勾当非常感兴趣:“我当是多大的事,原来就这。孤王准奏。”高、杨二人这个气呀,李白这分明是让他们在满朝文武面前出丑,以报贡院受辱之仇。可皇上已经同意了,不干就是抗旨不遵,就是死罪。所以,再气也得老老实实地照办
金殿上铺了棉褥,上面放置了锦墩,李白一屁股坐在锦墩上,接过酒杯,把脚一伸:“高力士,你与老爷脱靴。”高力士鼻子都气歪了:“你是甚等样人,我与你脱靴?”李白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酒:“万~岁?”“高力士,为学土公脱靴!”李隆基也兴致勃勃
“奴婢是伺候万岁的,怎能为他脱靴?”“这是孤王的旨意!”“唉,遵旨。”高力土没办法,只好捏着鼻子去给李白脱靴子,李白笑嘻嘻地说:“高公爷,你的手肮脏得很呐。”“呸,你的脚才臭呢!”“哈哈哈哈……”李白开心极了。他换了一杯酒,转头又说:“杨国忠,快与老爷磨墨!”杨国忠知道争也没用,只好忍气吞声,开始磨墨。李白却不想放过他:“国舅爷,万岁差遣,你怎么如此地愁眉苦脸?”“哼,赶快写你的诏书,你管我什么脸色广李白自顾喝第三杯酒,不再理他,却一会儿嫌墨浓,一会儿嫌墨淡,总不能用,还一个劲儿地挖苦杨国忠实在废物。杨国忠实在忍不住了:“你到底要怎样才行?”他咬牙切齿地,恨不得用砚台砸死李白。李白却越发笑容可掬:“没什么,只要国舅爷陪个笑脸,即可。嘿嘿嘿。”杨国忠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,又不敢发作,气得直要尿裤。他知道,要是不笑,这位学士老爷还得折腾他。只好使劲地挤笑脸,把一张脸挤得比哭还难看
金殿里到处是哧哧的笑声。李白此时才心满意足,取过笔来,龙飞风舞地一挥而就。写罢,扔了笔,大声为皇上朗读一遍。其大意,无非是警告渤海国王,不要自以为是,以为大唐无能人。倘若真敢兴兵,无异以卵击石。不如及早称降纳贡,否则将是自取灭亡。难得的是整篇引经据典,纵横捭阖,把个唐玄宗李隆基听得喜笑颜开,拍案叫绝
李白谢绝了皇帝的封赏,只说自己酒醉,要求高、杨二人搀扶他出宫,李隆基自然满口答应,那高、杨二人早没了脾气,乖乖照办,只求能早把学土老爷送走。李白刚刚走出宫门,忽然醉意全无,笑眯眯地对两个狗东西说:“二位大人在贡院曾骂我的,我发誓要还,这叫一报还一报,刚才在金殿上,可公道么?”高、杨二人才知又上了当,刚要大骂,李白轻蔑地说:“二位快滚罢,再敢胡说八道,我就再发一个誓……”俩人一听,没等李白再说下去,撒腿就跑
李白仰天大笑而去